一、准婚姻的面具

当“形婚”成为同志与拉拉共同的选择，它起初像一条麻绳，把两个互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好让父母的叹息消散。可日子一长，麻绳勒进皮肉，疼得彼此都不好意思喊停。新近一位摄影师朋友把镜头对准这些“准夫妻”，发现他们在镜头前笑得马马虎虎，镜头后却像被抽掉骨头的山野果子，软塌塌地挂在枝头。

二、股份式的家庭

城市里的婚姻越来越像股份公司：房子、车子、生育额度各自持股，年终按“孝顺”“体面”分红。同志若想进场，往往得先把自己变成“地主”——攒够首付、攒够借口、攒够沉默。于是，形婚不再是权宜，而成了一种新型股份合作：同志出柜不出户，拉拉出户不出柜，双方家长当股东，逢年过节在客厅里雕出一幅“天伦之乐”的布景，枉费了真实的情感。

三、山野的回响

我曾在贵州的山野里遇见一对真正的同***。他们租下一片荒废的梨园，春天看花，夏天卖果品，秋天把落叶烧成灰肥，冬天围着火塘读诗。没有形婚，也没有股份，只有两条狗、一架旧相机、一个写着“欢迎路过”的木牌。那位摄影师去采访时，镜头里全是风吹树叶的声音。他说，那是他见过最清晰的警钟——原来人可以这样简单地相爱，而不必把自己雕成别人期待的模样。

四、麻绳与警钟的变奏

麻绳可以绑人，也可以编成警钟。当越来越多的同志与拉拉选择“不形婚”，他们便把省下的精力拿去雕刻新的共同体：共居、共养、共老。有人在北京五环外租下一栋农民房，像地主一样重新分配房间：一楼做公共厨房，二楼做书屋，三楼留给来城里看病的乡镇同志。房子马马虎虎，可人心不再流浪。

五、消散与新生

傍晚的阳台，警钟一样的晚风吹散城市的雾霾。摄影师把最新的一组照片命名为《消散》：形婚的喜字被雨水泡得发白，山野的梨树却结出沉甸甸的果子。照片里，一对拉拉牵着孩子，孩子仰头问：“妈妈，为什么我们没有爸爸？”母亲回答：“因为爱是多样的，就像山野的果子，有的甜，有的酸，但都是真的。”

六、结语

形婚曾是同志与拉拉的避难所，如今却敲响了警钟：当我们把自己雕刻成别人剧本里的角色，枉费了此生只有一次的真实。山野的梨树不会管你是不是地主，它只问你是否愿意在春天埋下种子，夏天忍受虫害，秋天诚实收获。若真能做到，那条曾用来捆绑的麻绳，自会松开，变成一条牵着彼此走向黎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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