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与苏棠的婚姻,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形婚。林深是深柜同志,苏棠是洒脱的拉拉,两人在一次同志平权活动上相识,彼此都看透了对方藏在笑容下的疲惫——林深被家族的"政"商联姻逼得喘不过气,苏棠因公开出柜被父亲断绝经济支持。当林深提出形婚时,苏棠咬着奶茶吸管笑:"行啊,但得约法三章:不干涉彼此私生活、不共用财产、子时前必须回家。"
这场婚姻像场荒诞的戏码。林深依旧在金融圈周旋,西装革履地扮演着模范丈夫;苏棠则蜗居在老城区的地下室,白天教小学生国文,夜晚在同志酒吧驻唱。偶尔家族聚会,两人会默契地表演恩爱,林深会故意把领带系歪,苏棠则故意把口红蹭到他衣领上——这些小破绽,是他们对"外面"世界的无声反抗。
变故发生在立冬那夜。苏棠的地下酒吧被举报,**冲进来时,她正抱着吉他唱《玫瑰人生》。林深接到电话时,正在陪父亲应酬,手机屏幕上的"拉拉酒吧涉黄"刺得他眼眶生疼。他借口去洗手间,在走廊里给律师打电话,手指抖得差点按错号码:"一定要把她捞出来……赔款多少都行。"
苏棠在牢房里蜷缩了一夜。铁窗外的月光冷得像刀,她想起十年前,母亲跪在地上求她"改过来"的样子。那时她才十八岁,被送进所谓的"同性恋医治中心",电击、辱骂、洗脑……她咬着牙熬了三个月,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撕了高中录取通知书,揣着攒了三年的压岁钱逃到这座城市。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竟比现在更勇敢。
林深赶到时,苏棠正盯着墙上的霉斑发呆。他脱下大衣裹住她,声音哑得不像话:"我爸动用了关系,但对方咬死要你写悔过书……"苏棠突然笑了:"林深,你知道吗?我十六岁那年,在地下室用圆规刻了整面墙的'自由'。"她掀起袖子,手腕上蜿蜒的疤痕像条暗红的河,"他们说这是病,得治,得压制,可你看,它还是会疼。"
林深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他想起上周在书房偷看到的父亲的文件——家族企业正面临政审,任何污点都可能让二十年心血付诸东流。原来这场形婚,从一开始就是场交易:父亲需要他娶个"清白"的妻子,而苏棠,恰好是最安全的选项。
三天后,苏棠站在法庭上。法官问她是否认罪,她抬头看向旁听席的林深。他穿着她送的那件灰色毛衣,袖口还沾着昨晚帮她搬乐器时蹭到的灰。她突然想起形婚那晚,两人在地下室分食一碗泡面,林深说:"等攒够钱,我们就去冰岛看极光吧。"
"我不认罪。"苏棠的声音清亮得像风铃,"但我愿意接受调解。"她转向法官,眼神灼灼,"不过,我要加一条:被告有权继续经营她的酒吧,且任何组织不得以'医治'或'压制'为由干涉她的生活。"
法官愣了愣,低头翻看文件。林深的手心全是汗,他看见父亲在后排猛地站起,又被保安按住肩膀。最终,调解成立,苏棠只需支付象征性的赔款。
走出法院时,雪正下得紧。苏棠跺了跺脚上的雪,冲林深眨眼:"喂,同志,现在去哪儿?"林深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笑得像个孩子:"去地下室搬乐器啊,今晚酒吧重新开业,我当驻唱。"
子时的钟声敲响时,酒吧里爆发出欢呼。苏棠抱着吉他,林深握着话筒,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唱起那首《洒脱》。台下,林深的父亲捏着调解书,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而地下室的角落里,一群年轻人举着彩虹旗,眼里闪着光。
这城市的天际线在雪中模糊成一片,但谁都知道,有些东西,再也压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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