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是个临时工，在市政档案室整理旧文件。他的生活像纸片一样单薄，每天面对泛黄的档案，手指被纸边划得浮肿。没人知道，他和林溪是形婚伴侣——他是同志，她是拉拉，两人为了对抗家庭压力，在民政局领了证。

“反正都是演戏，”林溪常这么说，“但别让戏上身。”陈默点头，却总在深夜想起大学时那个偷偷牵手的男孩。如今，对方早已远走他乡，而他守着这座城市的茅草屋顶，假装过正常生活。

这天，陈默在档案堆里发现一份旧文件，标题是《关于肃清不良风气的上报材料》。里面提到“重兵防守”某些场所，包括他曾和男友约过的公园。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这些纸片记录着多少人的血泪？

下班时，林溪打来电话：“今晚议政小组开会，你要不要来？”她是社区志愿者，总爱参与这些事。陈默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会议室里，一群人正激烈讨论。有人说：“举世皆浊，我们得转换思路！”林溪反驳：“防守不如进攻，该上报的问题不能瞒。”陈默低头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他想起档案里那些被“肃清”的名字，突然站起来：“那些被写成问题的人，他们也是人。”

全场安静了。林溪惊讶地看着他，第一次发现这个沉默的“丈夫”眼里有火。

会后，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林溪轻声问：“你今天怎么了？”陈默望着远处灯火：“我只是觉得，圣贤书里教我们仁爱，可现实里，连爱都要躲藏。”林溪沉默片刻，握住他的手：“那我们一起脱掉伪装吧。”

陈默愣住了。林溪笑了：“反正形婚也是假的，不如做点真的。比如，帮那些还在黑暗里的人。”

第二天，陈默辞去了临时工。他和林溪成立了一个小组织，悄悄帮助形婚的同志和拉拉。档案室的纸片不再冰冷，每一页都像在诉说未被写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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