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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舞会终曲

作者:一路同形更新日期:2025年10月05日
假面舞会终曲

午夜钟声响过第十一下,形婚派对的主角悄然离场。程朗站在酒店露台,望着城市灯火,指间的婚戒冰凉如铁。这场为应付家人筹划半年的婚礼,每个细节都经过精密计算——从百合花束的数量到酒杯摆放的角度,甚至与拉拉伴侣林薇交换的眼神,都精确得像沙漠中的等高线。

“他们都看上了你的家境。”林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递来香槟,裙摆像绽开的昙花,“我爸妈说你稳重,你爸妈夸我懂事。”气泡在杯底碎裂,发出短促的声息。程朗想起三年前向父母出柜时,父亲用唯物主义辩证法论证同性恋是资产阶级腐朽现象,母亲则默默收走了他收藏的同志电影光盘。

婚礼前夜的联席会议在程家书房举行。两位母亲测量着请柬厚度,两位父亲讨论着车队路线,仿佛在规划军事行动。林薇在桌下给女友发信息,程朗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他和男友阿哲本该在冰岛看极光。

某个停电的雨夜,程朗点燃书桌上的蜡烛修改方案,火光摇曳时突然理解为何同志群体需要形婚——就像这截烛芯,既要维持光亮又要承受灼烧。阿哲说这是向世俗妥协,却在他搬进林薇公寓那晚摔门而去。

真相在婚后第七个月露出裂缝。程朗去医院给加班的林薇送汤,看见她扶着孕吐的女友从产科出来。三个人在消毒水气味里僵持,最后林薇苦笑:“我们也是……”未尽之语在廊灯下震颤。程朗想起阿哲分手时说的:“你们在表演幸福,我们却连登台资格都没有。”

转折发生在社区联欢会。即兴表演环节,程朗和林薇被推上台唱黄梅戏。唱到“夫妻双双把家还”时,台下父母们眼含泪光。突然有个小孩大喊:“叔叔阿姨牵的手在发抖!”恶作剧的童言击碎假面,林薇的珍珠耳环在战栗中滚落。

次日清晨,程朗发现林薇在阳台测量花盆间距,动作机械重复。“别数了。”他递过咖啡,“我打算和爸妈坦白。”林薇盯着巴西木新发的嫩芽:“可是幼苗刚活下来...”“但我们都快枯死了。”阳光穿过纱窗,在地板投下囚笼般的影格。

这场坦白远征持续整夜。程父的紫砂壶在手里转了九十多圈,最后沉进碗池;母亲始终揉着太阳穴,像在确认头痛的真实性。破晓时分,林薇突然开口:“伯父伯母,我们试过按图纸生活,可爱情...”她哽咽时,程朗第一次看见父亲摘掉唯物主义面具,露出 raw 的脆弱。

三个月后的离婚宴上,两家人挤在火锅店包间。程母给林薇夹虾滑,林父教程朗烫毛肚,蒸汽朦胧中竟比婚礼更像团聚。微醺的程父举杯:“特使同志汇报完毕,解散!”全场哄笑中,程朗摸到口袋里的冰岛机票——阿哲在登机口举着“欢迎回家”的纸牌,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突然被证实绿洲。

后来程朗总想起那个停电夜燃烧的蜡烛。它从未计算过为何要亮,只是诚实地用热浪诉说存在,如同他们终于学会的——在约定俗成的坐标系外,爱情自有其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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