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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与形婚:江堤上的良心汇率

作者:一路同形更新日期:2025年7月13日
铜钱与形婚:江堤上的良心汇率

阎良蹲在江堤的狭窄石阶上,像一枚被历史遗忘的铜钱。他头顶那块褪了色的“良策防务”招牌,在七月的风里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折断。招牌下,他的同志老周正用计算器敲着今日汇率——1美元对7.23人民币,比上周又跌了三个基点,像某种慢性病,一天比一天严重。

“再跌,形婚就办不成了。”老周叹气。

“形婚是药,不是糖。”阎良把青草味的电子烟塞进嘴里,烟雾掠过他的宦官般白净的脸,“新药没批下来,老药总得继续吃。”

他们口中的“药”是一份合同:拉拉小江和同志阿策的形婚。小江需要户口,阿策需要房子,两人各取所需,像两国签订防务协议,条款里藏着暗礁。阎良是中间人,也是担保人,他靠估价这对假夫妻的“未来价值”收取佣金——两万,汇率跌一次,佣金就少三百。

今晚,他们约在江面最窄的渡口签约。老周负责蹲点,把风;阎良负责签字;小江和阿策负责扮演恩爱。

可事情在傍晚突然失控。先是宦官巷的邻居传来消息:新药审批被卡,拉拉群体炸了锅,有人扬言要“发兵”民政局,把形婚档案全翻出来。紧接着,阿策的男友——一个做外汇期货的瘦高男人——发来最后通牒:如果阿策敢盖章,他就把两人的亲密照贴满整条宦官巷。

阎良的手机开始发烫,像一块烧红的铁板。他蹲在石阶上,把青草味的烟抽得只剩滤嘴。江面漂来一条死鱼,肚皮朝上,闪着汇率曲线一样的冷光。

“策,你退不退?”小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哭腔。

“我……”阿策在另一端沉默,像被钉在狭窄的船板上。

阎良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时他还不是掮客,只是江堤上卖青草膏的少年。有个穿军装的男人来买膏药,说他要去边境防务,怕死,也怕辜负家里的未婚妻。男人把一枚铜钱塞进阎良手里,说如果回不来,就把铜钱熔了,做成戒指,送给未婚妻当嫁妆。

后来男人没回来,铜钱却一直躺在阎良的抽屉里,像一枚未引爆的雷。

“不退。”阎良突然开口,把老周吓了一跳。

“你疯了?现在撤,顶多亏三千。”

“撤了,他们以后怎么办?”阎良站起身,狭窄的江堤在他脚下晃了晃,“形婚是假,日子是真。我们吃这碗饭,不能光算汇率,还得算良心。”

他拨通阿策的电话:“把照片发我,我来处理。”

又给小江发微信:“今晚九点,老地方,我带你们走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是什么?阎良没说。他只是把铜钱从抽屉里翻出来,用红绳穿了,挂在“良策防务”的招牌下。铜钱在风里转,像一枚古老的指南针。

九点整,江面起了雾。小江和阿策并肩走来,身后跟着阿策的男友——手里没拿照片,只拿了一束青草。

“我跟他谈了,”阿策说,“他决定移民,汇率太低,国内待不下去。”

小江低头笑:“那形婚还办吗?”

阎良把合同撕成四片,扔进江里:“不办了。但户口和房子,我有别的办法。”

办法其实很简单。阎良用那枚铜钱做抵押,从老周的外汇池里借了一笔钱,给小江买了套狭窄的一居室;又帮阿策联系了一家外资药企,做新药试验志愿者,包吃住,还给北京户口。

“你不怕亏?”老周问。

“怕,”阎良吐出一口青草味的烟,“但更怕亏心。”

一个月后,新药获批,宦官巷的拉拉们放鞭炮庆祝。小江和阿策在江堤上摆了一桌火锅,邀请阎良和老周。招牌上的铜钱被烟火映得通红,像一颗不再流浪的心。

老周举杯:“为汇率干杯!”

小江纠正:“为良心干杯!”

阎良没说话,只是望向江面。那里,一条活鱼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像一串新的铜钱,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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