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同志政治活跃人士齐家威在80年代初艾滋病刚刚出现时便积极投入了宣传预防艾滋病和保护患病者权利的活动。他说:
“爱滋病发病住院,并不是说一进去就得必死无疑。不是这样子的,他可以出院回家,再过个十几年都是可以的。”
这一期【同志世界】我们要谈的就是艾滋病对同志者的危害以及关系男女同志者健康的其他一些情况。对于祁家威来说,患者是同志者还是异性恋倒无关紧要。先听完他在台湾给我讲的这个故事:“那位老先生,他儿子不愿意接父亲回家。后来我去了以后,跟他父亲在那边聊天,握着他的手,还摸着他的脸,亲他的额头,一直在给他加油打气。我跟他说,回家生活上不会有什么危险,那个儿子一直在点头,然后马上去办出院手续。唉,我说奇怪,刚好护士跟我说医生叫你办出院手续,你一直不肯,那么为什么我跟你讲说你就肯呢?那个儿子跟我讲说:你看那医生怎么样! 那个医生呵,带了两层的帽子,带了两层的口罩,两层的手套,穿着外科手术那雨衣呀,简直是好象我们讲那种面临生化大战,细菌大战那样子的全副武装。他在跟儿子讲说,日常生活中不会被传染,不用担心,那个儿子不会听的。他说我祁家威去跟他讲,你就完全没有带手套,完全没有带口罩的,你抱着我爸爸又亲又搂又抱的,所以我想他相信。”
根据联合国艾滋病防治机构推算,从七十年代末艾滋病开始蔓延到现在,世界上已经有七百多万人患病, 而感染了最终导致艾滋病的HIV病毒者则有三千万人以上。这个数字每年正在以百分之二十、三十的速度增高。
艾滋病基本上是通过人的性活动传染的。本来健康的人同已经感染者进行**,包括**或者**,只要交换体液,如血液,**或是**分泌物,就都可能传染上。联合国的数字显示,在1996年世界上百分之七十到七十五的病例是男女之间传播的,百分之五到十是男同志活动传播的,另外也有百分之十左右的人则是通过使用别人用过的注射针头或者通过输血感染艾滋病的。林西.戴纳斯是奥大利亚防治艾滋病组织联合会的国际活动协调人。他在不少亚太国家进行过预防艾滋病的宣传工作。他向我谈到了不同亚太国家的不同传播状况:“这要看是哪个国家。而就许多国家来说,很难掌握有关传染途径性质的确切信息。举例来说,虽然在马来西亚我们可以相当明确地说发病者主要是注射药剂的人,但是这些当中很可能有一部分是提供***的人员,也可能有一些是同志者。至于泰国,传染途径则是各种人群差不多相当:男女之间或男男之间的性活动,注射针头或者母亲传给孩子,等等。”
前面说过,在世界范围而言,绝大多数艾滋病患者是通过男女之间性关系感染的。不过在欧美,艾滋病患者一半以上是同志的男人。
我们在上一期节目曾经采访过的彼得.泰吉尔七十年代初投身于争取同志权利的政治活动,而八十年代后把很大精力放在预防艾滋病宣传上,并就此出版过两本书。他认为这两件事是相符相承的事业:
“男女同志社会在世界范围,而非仅在英国或欧洲,面临两件最重要的事。其中之一,当然就是继续争取并捍卫我们同志者的人权,向歧视我们的法律以及伤害我们的各种社会偏见作斗争。另一件事,就是要面对威胁我们生命的艾滋病的蔓延。这种疾病是可以害死我们的。所以我们有重大责任去教育我们社群里的人,同时作为个人必须确保自己的性生活是安全的。以此保护自己,保护我们所爱的人。”
当艾滋病十几年前在欧美的传播引起重视时,患者当中很高比例是男同志者。为此,只看到现象而没有了解病因的不少人以为这仅仅是同志者才会得的病。这使同志人群内部人心惶惶,而其他人则以为事不关己,无须防范。中国青岛医学院的张北川大夫说,中国也曾有过这种态度。
“我们现在正在纠正前些年从西方传过来的一个观点,就是爱滋病是同志的疾病。那女性同**者,我们常常讲,她的性活动不伴有体液交换,所以女性同**者是爱滋和性病发病率最低的人群。”
虽然现在已经清楚艾滋病可以通过任何人之间的体液交换传播,而不是同志性者独有的疾病,但它的确在男同志者当中的传播是严重的问题。在中国也不例外。张北川医生告诉我:
“作为男性的问题呢,在中国爱滋已经在这个人群里边开始蔓延。今年五月份,我专门拜访了北京一个大医院的一位科主任。 他们已经见了三十八例HIV感染者和爱滋病的病人,其中有百分之三十一是同志或双性恋者。在我们全国性病中心发布的正式报告里边,一九九四年和一九九三年相比,中国就是做为不同人群啦,性病年增长率最高的人群就是男性同**者,他们的年增长率一年以内呢,一年之间了,增加了百分之二百六十三。"
张北川大夫告诉我,在他的医院以及他知道的中国许多其他医院,现在都很重视保护看病人隐私,不会向任何外人透露他们姓名。而且不追究匿名或用假名去看病的事情。
那么如果一个人感染了艾滋病或者HIV病毒, 前景如何呢?目前,摧残人体免疫功能,也就是对各种疾病抵抗能力的艾滋病无法完全治好,也没有预防针可打。不过近年里医学家对于保持感染者能够在较长时间内继续基本健康地过日子,取得了相当瞩目的进展。尽管目前享受这些医学研究成果花费仍然很高。为了了解具体有什么样的进展,我走访了照看艾滋病患者的伦敦安布罗斯.金中心的斯琴娜主任。她说:
“过去两年有一些不同方面的研究。首先,DavidHou在美国的研究大大增加了在我们对HIV病毒如何影响人类免疫系统的了解。 我们现在知道,这种人类免疫缺陷病毒从一开始就在快速繁衍复制,只是在感染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里,带原者自己可以有效地控制病毒的复制,而不发病。但是一旦生病之后,病毒便会开始损坏免疫系统。”
斯琴娜医生说,现在也有了检验血液中病毒准确数量的技术,并且发展了几种新的药物。而且研究发现,如果把两三种药物,甚至四种药物结合起来同时使用,几乎可使病人体内的HIV病毒完全消失。 她说这样也就减少了病毒发生变异,产生新的难治疗的类型的可能性。我问斯琴娜医生这些新的药剂是什么。她说:
“我们当然注重的是结合使用的药物。这些是一些核苷同工异质体。他们的化学成份和最早用来对付HIV感染的AZT的成份差不多。还有就是新的蛋白酶抑制剂一类的药。但一般都要结合使用两三种甚至四种不同的药,让他们在病毒体的不同部位产生作用,以便阻止它繁衍。”
艾滋病病情的控制虽有进展,但这种即没有育苗也仍然没有办法根治的病自然是人们最关注的性传染疾病。对于它,只有注重预防是最好的办法。节目一开头台湾从事艾滋病教育的祁家威便讲到,一般接触根本不可能传染艾滋病。即便进行性活动,尽量减少***并且坚决避免体液交流,在可能有危险时一定使用安全套,也就是避孕套,这些都能大大提高安全系数。这也是所有从事这方面教育工作的人士不断呼吁的。这些措施也有助于防止染上其他不致命但仍然有碍健康的性病。而张北川医生说,同志者,特别是男同志者对其他性病也绝不容忽视:
“在我们全国性病中心发布的正式报告里边,一九九四年和一九九三年相比,中国,就是作为不同人群呢,性病年增长率最高的人群就是男性同**者。他们的年增长率一年以内,增加了百分之二百六十三。”
相比之下,女同志者健康问题却比社会上其他人都少。就此,伦敦的斯琴娜医生说,她本人的经验和实际的调查都显示,同志和异性恋女人面临的疾病威胁差不多。不过有些要注意的情况:
“同志妇女当中的确有人担心他们得乳腺癌的危险可能更大,因为他们错误地认为不生孩子的话会增加这种危险而没生过孩子的同志妇女的比例比其他妇女当然要高。另外担心的就是子宫颈癌的发病。在妇女当中以至在医学界都有一种观点,认为女同志患这种癌症危险较少,所以没有必要定期检查,不过我们自己的调查显示还是存在一些发病危险的。至于艾滋病,这在女同志这当中的确很少,有的话主要是注射药物而非性接触传染的。不过在经期或者身上有伤口时有性接触,也是可能有体液交流,造成感染的。至于其他性传染的疾病,如梅毒淋病都很少,不过瘊子和胞疹倒是都可能传染。”
有一种健康问题却是男女同志者可能共有的。这就是心理健康的问题。在青岛的张北川医生看来,这倒不是什么天生的问题,而是社会压力社会歧视造成的。因此真的解决这种问题,关键在于社会本身改变态度。这似乎同前面彼得.泰吉尔提到的同志者目前面临的挑战有相呼应的地方:他认为一个改变社会态度,一个是征服艾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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