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决定离婚。”
我震惊极了,事实上,眼泪都已经流出来了。我深吸一口气才止住了眼泪。但这还不是全部。
“是谁的错?”我一边问一边试图整理我的情绪。
我父亲回答道:“我是同志。”
从好的方面来说,人们通常描述这种时刻像是灵魂出鞘。关于我自己、我的家庭和我的父亲,一切的一切都成了虚假的。这种巨大的转变可以说是180度的。几个小时加上三个空水杯,我就失去了父亲。
很多父母离婚的孩子都说他们已经有了预感。但是我没有任何这种该死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就像是cassavetes电影里的一个女英雄,她徘徊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而我,现在感觉就像是一个孩子,在我的需要跟父亲的需要之间摇摆不定。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我留在家里等我父亲来把我接走的时候,我都会在厨房里走来走去,不希望他来。我记得我一直很生气,同时也很难过。但是当他一出现,大部分愤怒都被融化了。
我隐瞒了关于我家庭的变故,即使它蚕食着我。我不是同志,而且同志也不是价值观的问题。这是关于由什么来支撑我过去生活的问题。如果我不对人们谈论它,别人不会知道,因此,也就就不存在任何问题。讽刺的是,我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我爸爸公开了他的性取向,于是,在我生活的东部丹佛社交圈里关于我家庭的留言四起。我父亲常常提醒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别人这件事?打算什么时候?”有时我甚至觉得我好像是那个该出柜的同志,一个应该努力试图获得公众承认的人。
父亲搬走几个月后,轮到他每天开车送我上学了。一天,我跑下楼越过他,想把我的背包扔进他的白色柴油梅赛德斯里,然后我看见:一个巨大,闪闪发光的六色彩虹旗贴纸。用让人无法忽视的方法,用粘上去的六色塑料,向着世界,向着我传递着信息。
我是耶稣会男子高中的新生。有一个同志父亲意味着那将是我的绝境。
每次去学校,我都找借口希望父亲能随便把我放在某个地方,但是想法都无法实现。我放弃了,试图确认附近没有人看见我。
当我到达学校,我偷偷溜出汽车,就像是士兵在战场上。我扫视了周围,到目前为止,没有目击者。
我熬过了一天,等着父亲来接我回家,却发现典型的学校混混正在向我接近,事实上他们就是一些不断找别人麻烦的家伙。
“嗨,stjohn。你坐白色梅赛德斯来学校的,是吧?”
我只回了他一个空洞的眼神——还有他那些围上来的朋友。
“那么,为什么你爸爸把同志贴纸贴在他车上?”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可能是我学会的第一个谎言。精神上,我已经缩到一个胚胎大小了。
“别这样。我看见你了。你爸爸是同志?”他笑了笑,跟他的同伴交换了一眼神。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是一个糟糕的说慌者,比圣诞故事中的ralphie还不如。更多的人聚集过来。当时正是篮球对练习之前,我认识几乎所有的队员。我曾经在普通学校跟他们有过一场对抗赛。他们知道我爸爸的长相。就是这样,我打算搬家离开科罗拉多州。
“我们知道那就是你爸爸,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同志。”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蹩脚的回答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会开始寻找更有意思的猎物。我从社会死亡的边缘拯救了自己。然而这让我感觉糟糕极了。我讨厌说谎,但是,当时我更讨厌说出真相。我的朋友matt跑过来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克制不住,哭了。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奇怪的是,第二天,我假装一切都像往常一样——而且其他人也一样。我不想谈论它,我猜,我的朋友们感到更不舒服。
幸运的是,父母把我送去一个治疗师那里,帮助我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在被现实的改变杀死之前,我需要适应自己。那时候,我才明白了两个事实:我父亲已经出柜,而现在,轮到我了。
为了这一天,我想我的父亲不应该把我推到那个境地。然而这最终被证明为最佳方法。那意味着我必须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还有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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