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每个人心里别人到不了的地方。同志者的孤独更深,这是为什么?
从在人群中的比例来看,这几乎是一种必然。从绝大多数对同志者在人群中的比率调查来看,数据都在2%到10%之间——在100个人中间最少2个、最多10个是同志者。
这个比率相当小,而且散布在所有地区、阶层和职业。虽然有调查认为,在某些职业汇集了很多的同志者,但是实际上,是同志者更倾向于选择这个职业,而不是这个职业能培养出更多的同志者。
这个事实是是让人又爱又恨的,第一,就像风把蒲公英的种子带到森林、原野、河流的任何地方一样,大自然也把同志的种子撒到人类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这足以证明,同志在人们中发生实在是很自然的事情。第二,由于比率小,而又散布广泛,那么要在生活中自然而然地遇见一个同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按照现在普遍所接受的比例3%来算,你每天遇见的100个人中,才可能有3个人是你的同类。这100个人你每一个都去留意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还要从里面找出3个同类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更不可思议的是,要在这3个中再找出一个适合你的来——这就是所谓的大海捞针了。
现在已经进入了网络时代,80年代后的同志者大多都可以不必像他们的前辈那样,只能流连于公园、公厕一类的场所,而可以通过网络轻易找到同类。有人认为这是一种革命性的进步,但实际上,网络只是有限地拓宽了同志者的生活空间。这个新的生活空间和原来的公园、公厕一类场所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保守的、隐蔽的,甚至是更加放肆的。已经有专家警告过人们在网络时代人际关系的退化,你可以和大洋彼岸的网友交往到亲密无间,可未必会好好地处理和你隔壁邻居的关系。网络交往对于同志者来说,也会产生同样的消极影响。这一点,在后面的篇章还会继续讨论。
所以,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虽然已经进入网络时代,但是,人们的孤独感似乎并没有预料地减少,反而是增加了。这不仅仅是同志者的感受。因为网络生存和现实生存之间存在巨大的差异,完全不能等同。
如果在现实生活中爱上一个异性恋者,怎么办?相当多的同志者都有这样的经历。
无法用准确的词来形容这种感情,那是属于诗的范畴:深沉却又单纯、激烈却又克制、细节充满喜剧情节却又满溢哀伤。
给我一双手,对你依赖。给我一双眼,看你离开。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给我一刹那,对你宠爱。给我一辈子,送你离开。
在诗上面看来很美,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最后除了悲哀和绝望,什么也得不到,甚至有的还会受到伤害。有个别的案例,因为这样的事情被周围人群知道以后,这个同志者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有的人还以此来勒索他——那些鄙视他、伤害他、勒索他的人里,甚至还包括他当初爱的那个人。这实在让人心酸。
成为一个同志者没有错,但是去爱一个不会对同**兴趣的异性恋者,就只能证明这个控制不住感情的人的不成熟。这样的事情一般发生在心里年龄比较小、对爱情还怀着浪漫理想的人身上。
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无可劝喻。爱情本来是盲目的,年轻人需要在爱情的挫折里成长。真正陷入对异性恋的感情里,是否向对方坦白,都是很难做决定的,也没有什么可以通用的办法,只能是说,随着自己的成长,和生活环境的变迁,对对方的感情会逐渐理智一些。真正成熟以后,再回头来看自己当初这段感情,可能就会像看待初恋一样,青涩、稚嫩、可爱同时可笑、毫无道理甚至莫名其妙。
但是必须要提出的是,希望那些为此受到伤害的朋友不要自暴自弃,特别是不要伤害自己。你没有领到自己的爱情面包,只是因为你排错了队。重新排队就是了。这没什么大不了。
据说,在东南亚的某个国度,对同志相当开放,一个同志者可以毫无顾忌地问他遇见和爱上的任何一个人:我喜欢你,请问你也是同志者么?
这实在太理想了。
这种理想社会,我们还要等上很多年。但是,如果真的能够等到那一天,还是非常令人期待的。
同志人群在总人口里面的微小比例和非集中分布,导致同志者很难找到合适的交往对象,虽然网络在一定程度上拓宽了同志者间交往的渠道,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善。这是导致同志者感到孤独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给同志者最大创伤的孤独感,还来自更广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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