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寒气从南洋吹来

深秋的北京，沙发缝里塞着去年没拆的暖气费单。同志阿夏把身体蜷进毛毯，像一枚被镀了寒气的硬币。手机屏幕里，吉尔吉斯斯坦**的广告闪着蓝光：“形婚套餐，一口价，含量足。”那“含量”二字被刻意放大，仿佛婚姻是一瓶可以精准标注成分的汽水。阿夏苦笑：同志的价，拉拉也逃不掉。

二、价与含量的双重游戏

拉拉小北坐在咖啡馆，对面是形婚中介派来的“黄牛”。黄牛把合同往桌上一放，声音压得很低：“女方只需出席三次，陵墓合影、春节家宴、孩子满月，其余时间放置不管。”小北想起母亲电话里那句“别让我死不瞑目”，指尖在“签字”与“撕掉”之间来回。价码被写得明明白白：三十万，含三年**风险险。可没人告诉她，这份合同的“含量”里，有没有尊严。

三、照抄的生活，争抢的合法

阿夏最终选了另一位同志做“合约丈夫”。婚礼那天，喜糖盒上印着“百年好合”，像照抄自上世纪的模板。宾客们争抢红包，没人注意两位新人在司仪高喊“亲一个”时同时后退半步。拉拉小北则远赴南洋，参加一场“跨国形婚秀”。她在槟城的酒店房间里，对着镜中穿婚纱的自己按下快门，然后把照片发给母亲：“你看，我嫁得很好。”母亲回了一个语音，带着哭腔：“别骗我，我知道你不快乐。”

四、寒冬里的**与陵墓

形婚中介的**阿浩，白天在汽修厂拧螺丝，晚上在QQ群里发广告：“寒冬特惠，形婚加急，三天领证。”他自嘲是“婚姻修理工”，专治父母的不安。可每当深夜收工，他都要绕远路去看一座废弃陵墓——那里埋着他十年前因艾滋病去世的前男友。“我修别人的婚姻，却修不好自己的命。”阿浩说。墓碑上的名字被雨水冲得模糊，像极了他被生活磨平的棱角。

五、沙发上的觉醒

阿夏的合约丈夫在一次醉酒后吐露真言：“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但我不敢说。”那一刻，阿夏忽然明白：他们都在照抄社会给的剧本，却忘了自己原本的颜色。第二天，他拉着小北去民政局注销形婚登记。工作人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你们确定？以后想再办就难了。”阿夏笑：“我们想活成真的自己，不是复印件。”

六、致力打破寒冬

注销那天，北京下起今冬第一场雪。阿夏和小北把形婚合同撕成碎片，从天桥撒向车流。纸片像一场迟到的告白，落在挡风玻璃上，被雨刷迅速抹去。他们在雪地里拥抱，像两株终于破土的新芽。阿夏说：“我们要致力做一件事：让后来者不再需要形婚。”小北点头，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一句无声的誓言。

七、尾声：价与尊严的再平衡

一年后，阿夏和小北合开了一家“同志与拉拉心理支持中心”。门口挂着木牌：“婚姻不是交易，爱是自由。”价码表被撕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壶免费的热茶。偶尔仍有黄牛在门口徘徊，像旧时代的幽灵。但每当有人推门进来，寒气就被茶香冲淡一点。南洋的风吹不到北京，但人心可以变暖。毕竟，寒冬再长，也挡不住春天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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