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文件夹被重重摔在办公桌上。我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日程表，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总监，这是新接的案子。"助理小张探头进来，"一对同志和拉拉要办形婚，点名要我们策划。"

我翻开文件夹，第一页就是客户资料。鲁明，28岁，某知名企业高管；苏雪，26岁，自由插画师。两人都是同志圈里的名人，一个阳光帅气，一个温婉可人，堪称金童玉女。

"有意思。"我挑了挑眉。从业五年，形婚策划还是头一遭。

第一次见面约在城郊的自然村咖啡馆。鲁明穿着笔挺的西装，苏雪一袭白裙，两人站在一起，倒真像一对璧人。

"我们希望婚礼能低调些。"苏雪搅动着咖啡，"但该有的仪式感不能少。"

"场地选在城东的蝴蝶庄园。"鲁明接过话头，"那里地段好，环境也私密。"

我快速记录着，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突然，苏雪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

"抱歉，我接个电话。"她起身走向后门。

透过玻璃窗，我看见她站在院子里，雪花落在她肩头。她的表情很温柔，和刚才判若两人。我注意到鲁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眼神复杂。

"其实..."鲁明突然开口，"我和小雪是大学同学。那时候我们都在校网球队，还拿过双打冠军。"

我停下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大四那年，我们各自向喜欢的人表白，结果都失败了。"他苦笑，"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学校后山的悬崖边，她靠在我肩上哭。我说，要不我们凑合过吧，至少能让父母安心。"

"所以你们..."

"对，形婚。"他点头，"这些年，我们互相搀扶着走过来了。她有了喜欢的人，我...也有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苏雪还在打电话，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这场婚礼的意义。

策划案很快出炉。我提议在蝴蝶庄园的玻璃花房举行仪式，那里培植着各色珍稀蝴蝶兰。宾客名单控制在五十人以内，都是知根知底的亲友。

婚礼当天，我站在角落里，看着这对特殊的"新人"交换戒指。鲁明的目光越过苏雪的肩膀，落在观众席某个角落。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一个清秀的男生正偷偷抹眼泪。

仪式结束后，苏雪找到我："林总监，谢谢你。这场婚礼，让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自己。"

我笑着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你们让我明白，爱情有很多种模样。"

回城的路上，我收到鲁明的短信："小雪和她的爱人准备移民了。等她们安定下来，我也要和喜欢的人去国外登记结婚。"

我放下手机，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这座城市里，还有多少像他们一样的人，在世俗的夹缝中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爱情？

但至少今天，在这个飘着雪花的冬日，他们可以骄傲地站在阳光下，向世界宣告：爱就是爱，不分性别，不分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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