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总是会遇到不同的男士在电梯间独处,心里都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既紧张又奇妙。真想电梯快点开门再走进来一个什么人?或者快点到达各自所在的楼层,以解除心里的尴尬。可每当对方先走出电梯,或是我先离开时还是会有一种失落感。仿佛经历了一场几十秒钟的恋爱一般,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失恋了。而和我在电梯间相遇的男人们总是在无尽的消失之中,以至于仅是半面之缘。
这种来自内心最细腻真实的感觉,只有自己体会的最为深刻。和陌生男子,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来自何方?做什么工作?仅是眼睛的观赏,体味的嗅觉,声音的传播而已。也许对于我来说,能感受到的就是他们身上的味道;以及高矮胖瘦的外貌直观;或是着装的品位;以及某款发型的设计;有的男士还有脸上的妆容;猜不透他们是否是Gay?我想他们绝大多数都不会是吧!如果偶尔遇到让自己特别欣赏的那种第一感觉男士,反应会加倍强烈,脸会红,心跳会剧烈,浑身感觉不自在,最夸张的是**会博企。当然这种情况还是处于少数,一种叫本能的反应,出了电梯间又会马上消失,而且不是每次都有这种强反应,一般还是比较平稳的。真不想在电梯间和某个男人单独相处哪怕是以分钟,秒钟为计算单位的短暂时间,可这样的巧遇总会发生。谁叫我每天总要出入各种带电梯的场所呢!
当然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发生在上下班的高峰时段,因为那时挤的要命,谁还有情绪去反应性生理问题呢!于是这种情况就发生在其他时间居多了。当然和我单独相处在电梯里的男人们也许根本不会对我多想什么?但也会发生这样一种情况,某个男士说不定也会发生和我一样的感觉,只是大家都装在心里无从察觉而已。
那天我突然带一本托马斯*曼的小说《魂断威尼斯》只是觉得主人公的心理感觉和我很像,不同的是他只对一个美丽男孩产生暧昧心理,而我是对所有和我同乘电梯的某个先生都会产生大致相同的感觉。
上海的某个春天下午三点半左右,我从外面回公司,经过大厅开始走入电梯走廊时,看见等电梯的只有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绅士。在上海的办公大厦里,西装男到处都是,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等了好几分钟电梯才下来。在过道开始等的时候,只有我和他。就这样我的奇妙心理又产生了作用,不愿意去看对方,那样会显得我很**,而且很不礼貌。于是就拿着《魂断威尼斯》在假装看着,其实光底着头了。那个男人身上全是一股汗味,怎么觉得好象从什么地方赶过来一样,在上海难道真忙到用跑的吗?他等电梯时总是不停的看腕表,好像很着急,可电梯就是不来。我都替他着急,要是耽误了什么会议可怎么办哦?我只是底着头,看着像镜子一样被打扫明亮的地板,从地板的反光中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的一些动作和表情。在那么一秒间,我们的目光在地板上相接。哎哟妈呀!电闪雷鸣。我马上移开目光,他也整理一下衣服。电梯终于下来了,我们一起进了电梯间。他身上一股汗臭味,热到出汗也舍不得脱西装,看来上海的白领们连换西装的工夫也没有了,顿时觉得我像个闲人。
门很快关上了,他先按了18楼,而我接着按了24楼。一路上升上去,他始终看腕表,好象很着急。我的内心独白:“不就几十秒钟就到了吗?至于嘛!”又好象在展示他手上价值万元的雷达表。还是内心独白:“可不至于啊!上海的白领没那么土大款了。”我还是假装看书,真希望电梯快点到啊!到了9楼,停了一下,门开了。我心想好了,终于有人进来了。可门开了,门口没人。那个“西装,雷达”男士马上按了关门键,又看了一下表。好象两秒钟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在上海时间观念永远那么强烈,也许上海正是和国际接轨的最好的中国大陆城市了。最夸张的是电梯终于到了18楼,门一开,他就飞一般冲了出去。我按了关门键,电梯平稳上升,就这样在22楼停了一下,进来一个大妈,手里抱着一台苹果的笔记本,他按了29楼键。我在24楼出了电梯,进了公司。为什么我在公司就那么闲呢?我应该思考一下自身的问题了,到底是闲了好?还是忙着好呢?同在一个办公大厦,有人忙到几秒钟的价值;有人和我似的,还有时间整什么《电梯情缘》。反差如此之大,看来上海真是既为天堂也是地狱。不过对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的上级那几天出差了,公司有几箱杂志要我接收一下。公司的同事们个个都放不下手头上的活。就这样只有我一个人,要搬六大箱的杂志从一楼整到24楼,谁叫这个活由我来负责呢!快递按照程序卸了货,我签了名。天哪!六箱,我一个人可怎么搬上去啊?还要进出电梯。内心独白再次出现:“各司其职真好,以后其他同事有什么事情,我也懒的搭理了。”我一箱又一箱搬到电梯口,累的腰都值不起来,其实我的肾一直不是很好。不过总算搬完了,可麻烦的是,谁来帮我按电梯门啊!电梯门老是动,如何能一箱箱往电梯里搬啊?想了个主意,先拿一箱压着电梯门,不让它关上,起余五箱先搬进去。就在我生气愤怒之时来了一个穿白衬衫的中等个子男士,显得有那么一点清瘦,不过整个人还是很精神的,尤其是眼睛会发光,衣服干干净净的,头发整齐向后梳着,黑亮黑亮的。
我仿佛看到救星来了一样,不过很怕又是一个赶时间的,不把我骂一顿才怪呢!独白:“整这么多东西进电梯,耽误他时间。”这次还好,终于不是赶时间的了。我带有请求的语气对他说:“先生您好!能帮我按一下开门键吗?我把东西先搬进去好吗?谢谢了。”他微笑着对我回答:“行的,没问题。”他走过去帮我按着绿色的开门键。电梯终于不撞了,他的声音很迷人。那一刻感觉自己像阿甘遇到了让他座位的人。我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把六箱杂志,连推带拉的往电梯间里放。不一会儿电梯就满了。这时进不来电梯的一个小朋友和一个阿姨在那里对我开火,我报以歉意的微笑,在阿姨的骂声中电梯门关上了。白衬衫男士用纸巾擦了擦手,仿佛感觉电梯很脏一样。我正在纳闷:“为什么办公大楼里会有这么多阿姨啊?”感觉上海连阿姨们都那么忙。不过出了办公大楼回到淮海中路的住处,又会看到另外的阿姨们好闲,闲到张家长李家短的乱吹一气,看来在上海阿姨也分很多种。有个哈尔滨的朋友对我说:“现在上海彪悍的都是中年妇女,没事就喜欢骂人。”哈哈开个玩笑了,也有一些好阿姨的。
电梯间里,白衬衫男士递给我一张薄荷湿巾,一看牌子就知道是屈臣士买的,不是为了要给什么店做广告,也没必要,个人喜欢这么写,总带有一定的生活质感,因为我也喜欢逛屈臣士。我微笑着接过他的湿巾说:“谢谢,谢谢,Thank you so much.。”又一个内心独白:“怎么有点像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他的湿巾有点小金人奖杯的分量。”我拿着湿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看着电梯亮着的数字是21,还有24.心里真想对他说:“哥们,你能先到24楼吗?再帮我按一下开门键,我好往外搬东西啊!”可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21楼到了,他下了电梯,回头对我说:“再见,兄弟。”然后扭头就走了。电梯门缓缓关上了,他的背影在门缝间消失。惦记着他的白衬衫,黑西裤,以及他的*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其实他的*在黑色西裤的包装下,显的很**。我手里拿着他的湿纸巾,**之心又起了。哈哈!后来我一直收集着他的湿纸巾,就这样变成了干纸巾,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有一天,我提前下班了。猛然间想起了白衬衫,黑西裤,***的他,就自然下到21楼,希望还能遇到他,对他说声:“谢谢。”其实是想和他成为朋友,哪怕只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到了21楼才发现简直是大海捞针啊!整个楼层有5家公司在办公,大的那一家足有一百多人。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哪一家呢?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在这里上班,那天只是来谈生意的,或者因工作交流而来的也有可能啊!我在21楼转了有半个多小时就下电梯,回家洗澡,睡觉了,还拿着他给我的纸巾。突然有一种想用他的纸巾**的冲动。
我在爱美高大厦上班,可很多情况下因为工作需要都要跑很多办公大楼和酒店,于是上海许多大大小小的电梯都见识过了。有一天在长乐路的国茂大厦电梯间里,和某个陌生男子一同乘坐电梯,那位先生终于不西装笔挺了。这在办公大楼实在很难得,而是穿着十分休闲,时尚的。内心独白起:“也许不是在这里上班的,和我一样只是来谈什么事情的,或许是在什么时尚类公司上班的。”只见他怀里抱着一堆时尚类的杂志:什么《外滩画报》啊!《时尚先生》啊!还有一本新加坡的《同游志》是专门介绍同志旅游,娱乐,休闲的杂志。这个男士的打扮也相当时尚,好像对着《时尚先生》的感觉穿着的。他的个子嘛,大概在178的高度,适中身材,看着像是经常去健身房保持的。我看花了眼,这么潮流又不失高雅的打扮,真是很养眼。
突然他的一本《同游志》和一本《时尚先生》掉到了地上,我看着,但他手里依然抱着一堆杂志。我连忙蹲**子帮他捡起来,放在他手里的其他杂志上。他冲我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不过从他的笑容里看出十分诚恳,也许是他觉得没必要说谢谢,一个笑容足够了。或许是他觉得说谢谢很老土,总而言之,一个笑容就代表了一声谢谢。
这一次我们一同到28楼,突然他电话响了,在响电话的同时,电梯门开了。我们一同走出来,他对我说:“您好!能帮我拿一下杂志吗?我接个电话。”说完又招牌似的笑了一下,还眨了一下左眼,那神态有一种坏坏的感觉,很像在电影《骗中骗》里保罗纽曼的神情。不过是很迷人与灿烂的坏笑。我连忙接过他手里的一堆杂志,有点重。他从口袋掏出手机说:“我已经到他们公司了,把杂志放一下就走,你等着,下一期有个广告客户,明天在兴国大厦的一间酒吧谈吧!时间定了,明天晚上十点半,他只有这个时间可以。行,回头见面说吧!”我心想:“太牛了吧!谈生意在酒吧里,Too.”
他放下电话,把手机装回裤子的左边口袋,走到我面前接过抱在我怀里的杂志,此时我们的身体距离很近。我感受到他手的温暖;以及他的呼吸的频率。在接过杂志之后,他看着我后退了两步,对我又微笑的眨眨左眼,在那一刻,他特有的礼仪方式很感染我,我被他给电到了,只是冲着他傻笑,有时候陌生人之间的微妙关系真的很奇异。就这样他抱着杂志转过身去,向左边走去了。我还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样的偶遇也许以后还会有,可都只不过几分钟而就匆匆擦身而过了。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身而过。”虽然这句话有明显的逻辑问题,如果有五百次回眸,我们都熟成啥样了。在电梯间相遇的这位男士,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没有五百次回眸,其实已经有了擦身而过了,如果回眸五百次,我们可以直接上床了。缘分还是存在的,每一次的擦身而过就是一种短暂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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