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懒懒散散地打发日子。今天又跟老友黑人喝茶、混时间,忽然就聊到我大学时代的学长。结果尘封很久的记忆一下子冲到眼前。
我在成都读的大学,四川大学,工作很久之后曾经听说川大帅哥如云,同志比例也甚高,回头想想当时学校里帅哥还真的很多。不过,我读书那会儿,压根就不知道有同志这回事,真是浪费了大把的黄金年代。
他叫阿弘,高我一届,学生会**。阿弘出身军人家庭,北京人,1米82,75公斤,阳光英俊,样子基本上就是常常在杂志封面看到的那一型帅哥。
大一那年,学校学生会开始招收低年级的学生代表。我因为酷爱足球,非常希望进体育部。但由于我某次救急客串晚会主持的经历,被辅导员阴差阳错推荐到文艺部。
阿弘是个非常温和的学长,对大家非常好。每年春季和秋季的学校文艺演出、歌手大赛都是我们一起策划、一起执行。我喜欢踢足球,一下课就冲到体育场踢到天黑,学校的球场条件很差,土场,一场球踢下来浑身上下就像个土猴子。阿弘常常去看我们踢球,等我从场上下来,他总是微笑着,把手上买好的可乐递给我,说“喝吧,冰的,赶紧洗个澡去,黑的像个泥鳅。”
周末,我们也一起混着,要么去学校附近的卡拉ok厅唱一块钱一首的歌,要么去投影厅看三块钱一场的盗版电影。有时候回去太晚,宿舍锁门了,我们就去学生会办公室,挤在值班宿舍的小床上睡一觉。那时我还很青涩,一直把他当好哥们,我们睡在一起因为床小会抱着,但从未有越轨的行为。我知道他对我好的跟对别人不太一样,但从未多想。
四年的岁月很快就过去了,他留在成都工作,我去了上海。就像很多学生时代的好友一样,时间会抹去很多记忆,关系慢慢会变淡。毕业后的几年,联系不多,偶尔会通个电话say hello.认可自己的同志身份之后,想到大学时代的种种,我在猜测他会不会也是同志。终于,在一次电话中,我告诉他我是同志,然后问他是不是?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他说,“不知道,但好像对男孩子有种复杂的感觉。”
再后来,他结婚了,现在有了一个小女儿。去年底去成都出差,我们见面了。我见到了他温柔可人的太太和乖巧可爱的小女儿。我问他,“你觉得自己幸福吗?”他说幸福,只是有时候会觉得有一点点遗憾,因为自己完全没有经历过所谓的同志生活,偶尔会好奇自己如果不是选择婚姻而是进入同志圈,生活会变成怎样。
我问他,如果你遇到一个喜欢的男人,他也喜欢你,你会不会选择同性生活?他说不会,因为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我说,抛开家庭的责任感,如果你现在还是未婚,在你妻子和一个你非常喜欢的男人中间,你会选谁?他想了很久,很认真的跟我说,“大学时期我喜欢过你,真的。不过现在,我会选择我的妻子。”
我笑了,原来曾经他对我有过感觉,我全然不知。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其实,同志生活跟婚姻生活其实也没有多少差别,仅仅是没有那一纸约束,以后也会有越来越多的父母会祝福自己的同志子女。无论自己的爱人是男是女,只要爱着彼此,相互包容,生活就一定是幸福的。
关于相处的方式,有人开放、有人传统,无论怎样都好,只要在现有的状态下两个人都开心,那就是最真实的幸福。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一个人,你们在彼此面前不拘谨、不伪装、心态放松、相互信任,即使对方犯了任何错(我说的是任何)也可以象父母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一样不放弃对方,那这个人应该是可以陪你一生的人了。管他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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