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最后一餐,决定跟他分手。那晚,冷空气入粤,到处游荡秋风。得把露到胸口的黑色衬衣多扣一粒纽扣。
其实还没开始,见过两三面而已。坐在一起吃饭,一个抽烟,一个听歌,仿佛已是多年密友。交浅言深,有点像是说当时的情形。出门迎面一阵大风,吹得人心瓦凉瓦凉的。散了吧,回家。
也是这条街上,刚刚拥抱过一个哭泣的直男,被路人屡屡注视。他的泪水和体温都还在,耳鬓厮磨,沁人肺腑,让我受了不小内伤。骂了他很多句,也安慰了他很多句。怒其不争又是推心置腹的语气。他刚新婚,老婆正坐在餐馆里跟其他朋友聊天,我却与他在风里抱成一团。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哭的不是我。我也哭不出来。多少次可以在他面前哭,一直硬挺过去了。在这段关系中,曾经快把牙都咬碎了,即使每次喝得酩酊大醉,也总有一缕幽魂飞身出去对自己声色俱厉:别爱直男。总算熬过去了,修炼成一个硬汉。即使如同眼下,他倒在怀里,已能静默地抚着他的头说:别哭了,会好的。
他不知道。他们不知道。k歌时大家没心没肺地吼着“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现实里,他们未必肯。而我等也早把自己挡在了禁区之外。禁区内的美景,可望而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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